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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文为2011年受戒归来所作,共七篇。以自己的心路历程和体会,分享给各位师兄,以期能做些参考。)
吃完午斋,休息了一会,因为下午两点才开始课程,我就出去走走。结果发现寺里建设要帮忙,难得有一个种福田的机会,就去帮忙拉电缆。这一帮就在太阳底下帮了一个多小时,误了下午的课程。
在一点五十的时候,有些师兄就赶回寮房换海青了,我也有心要走,因为下午是在斋堂听明基法师开示佛门礼仪,难得有坐着听开示的机会。但又转眼一想,既然是来受菩萨戒,发心要做菩萨了,那起码也得有些“不为自己求安乐,但愿众生得离苦”的菩萨精神,于是就留下来,直到最后。事实上,在我转念的那刹那,我觉察到自己的心念,发现自己又被习气所扰,升起我慢之心-----“有师兄退出了,而我坚持干活,所以我有菩萨心”。看来和自己习气的斗争还真是场持久战。
换上海青赶到斋堂的时候,大家都已经到齐,正在聆听法师的开示。盘坐在法座上的明基法师看到我们进来,先是很严肃地问我们为什么迟到,吕师兄问讯后,把帮忙寺院干活的事说了一下,明基法师一下子就眉开眼笑起来,说要奖励一下,口头表扬一下。我看到明基法师这个笑容,感觉他很有童心,和他前面的弥勒笑佛相映成趣。
下午的礼仪讲解,主要还是说穿了衣袍之后如何行住坐卧,强调一旦穿上海青,双手就必须结禅定印,晚上睡觉要吉祥卧等。法师还特别提到因为天旱要我们节约用水。因为下午比较闷热,加上是坐着,有几位师兄就不由自主被梦魔所诱惑了。一位巡班的法师看到有师兄打瞌睡,就会打个响指,然后就走。这样既提醒了打瞌睡的师兄,又避免了他的尴尬。
顺便说一下,我一直以为大陆的和尚都已经不燃戒疤了,但在四祖寺看到好几位年轻法师的头上都有戒疤,比如这位。事后才知道,古代是剃度后默认燃戒疤,现在是剃度后默认不燃戒疤,如果有人发心于头顶燃戒疤,那也是可以的。
我们凡夫都或多或少存在分别心,所以看到一些现象,思维的时候容易走两端,而不是从中道思考。特别是对一些看上去对立的表象,更容易陷入误区,比如看到有法师修头陀行会赞叹,如果同时看到有法师开着宝马穿着名贵的袈裟,可能就会觉得后者不如前者。这种念头可能是一闪而过,也可能会长久存在,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去修改的。很多时候,两种截然相反的见解,可能都是正确的,如果非要定义一种是真理,那就是“主流意识是权利”,反而走偏了。
下午的晚课还是普佛,但是我发现自己的脚板已经开始罢工,刚排完班入殿站好,就酸胀起来。所以在念弥陀经的时候,我就开始妄想纷飞,到了念蒙山施食的时候,心中就开始期盼绕佛阶段。
用过药石,休息一会,就到了晚上的重头戏---忏摩。所谓忏摩,就是忏悔,因为要纳受清净的菩萨戒体,我们必须先把自己的心底打扫一下。然而,我个人觉得,这个受戒前的忏摩更多的内容是在“祈请”,这点可以从忏摩所唱诵的内容看出来。忏摩的时间是两小时左右,期间休息十五分钟,进行的形式就是男女众分别拜诵佛菩萨,以磬声为号,比如说磬声一响,男众就立即拜下,行头面接足礼,然后伏在蒲团上不动,同时,女众则在维那师的带领下高声唱诵,然后磬声再次响起,男众起身,然后轮到女众如此作为。
我以前在视频中看到过这种拜愿,此起彼伏,声音庄严,很是壮观,但轮到自己来实践,才发现活动量真的很大。起先还能打个妄想,感觉热什么的,到最后就没有多少感觉,只知道自己是在口唱圣号,身在拜佛,偶尔汗水流到眼里,擦一下,继续进行。事后,我自认为,这夜是我这些年来过得最充实的一次。
忏摩文,就是祈请各位佛菩萨来为我们受戒,主要是:“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为我等作得戒和尚”、“顶礼大德文殊师利菩萨为我等作羯磨阿闍黎”、“”顶礼大德弥勒菩萨为我等作教授阿闍黎、“顶礼十方一切菩萨摩河萨为我等作同学伴侣”。这四句,是所有道场传授菩萨戒时都要提及的,其中“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为我等作得戒和尚”这句最为重要,两小时的忏摩中,唱诵礼拜这句就将近一个多小时。
后面还有几句,各道场就可能不大一样了。比如四祖寺有两条特别的,“顶礼本寺开山上道下信大医禅师”、“顶礼涌泉堂上上虚下云戒源和尚”。这是因为四祖寺的开山祖师就是禅宗四祖道信禅师,所有我们在这个道场求戒,要顶礼他老人家。而我们这次受菩萨戒时,是由净慧法师传授的,净慧法师又是虚云老和尚的法嗣,所以,从戒体的传承上,虚云老和尚是我们的师祖,故称“戒源”。又因虚云老和尚是在鼓山涌泉寺出家受戒的,所以称之为“涌泉堂上”。
忏摩完毕,我感到身体发热,汗流不停,但是精神很好,没有疲劳的感觉。回到寮房,赶紧冲了一下。但因为寺里的用水紧张,所以没有洗衣服,只是把脏衣服打包了一下,准备带回北京去洗。事实上,我来之前就做好这种打算,所以衣物带的很足,O(∩_∩)O~
因为山东的胡师兄不受菩萨戒退出,继续他的四海云游参访,客堂安排了一位也是要受菩萨戒的老居士入住。交谈了一下,发现是老乡,老居士是跟随慈溪一个念佛团来的,里面的成员都是慈溪修行的老居士。他们的团长和我交流了一下,很感叹说他们那边信佛的还是以老年人为主,年轻人不多,而北京这边则年轻的佛子比较多了。我听了,不知道如何去回答。
我一般睡觉也是右卧,但不是严格的吉祥卧,这次想严格一把,去发现很不舒服,朦胧中恢复到平时的睡姿了。因为第二天就要去听讲戒,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,除了要了解菩萨戒的开遮持犯,还要学习犯戒后的忏悔法。因为按大师开示,能清净圆满持受菩萨戒的,世间唯佛陀一人。所以,我们受戒后,因为各种原因,可能会犯戒,这就需要及时忏悔来清净。
可能有同修会说,既然不能很好地受持菩萨戒,那何必去受呢,等自己有能力很好受持时再去受戒不是更好?这种观点非常好,坚持这种理念而最后得受戒的师兄,可能受持的都是上品戒了。
同时,就算目前因为各种原因而会常触犯戒法,却发心受戒的师兄,也是值得赞叹的,因为“有戒可犯是菩萨,无戒可犯是外道”嘛。
我在受戒的那几天,瀚海星云LSY师兄自订的受戒四个标准,会时常忆起,起先没什么感觉,觉得只是一家之言;慢慢就感到有些恼气,觉得LSY师兄的话有标榜打击之嫌;接着再深入思维,就开始理解,因为按照他的标准而得受的菩萨戒,恐怕就是上品戒了。这个理解不是口头上的客气的那种,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感觉,无法言语形容,这也是我这次的一个收获体会。我们只是对戒法的看法不同,但不存在见解的高低优劣之便,都是正确的。无以为报,我唯有礼佛之余,诵持药师佛号回向一下,以示感恩了。
接下来,我大概会用一些篇幅来介绍菩萨戒法,因为这次负责讲解菩萨戒的法师(明一法师)对戒法研究很深,所以解释的时候,都是依佛陀当初制戒的精神来的,对一些戒条以及触犯的讲解,和其他法师所开示的很不一样。因为我于此受戒,对法师的讲解也很赞叹,所以会以讲戒师的注解为主去受持,其他师兄看后,当做是参考即可。
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
明州菩萨戒子吴智证作于北京碧落居
2011-5-15
注:本帖的照片来自网络,并非学人参加的那届法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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