倓虚法师(前排左二)与众学生在香港弘法精舍门前
1917年秋季,宁波观宗寺谛闲老和尚要传戒,倓虚法师认为机会难得,就南下宁波观宗寺,求受三坛比丘俱足大戒。经过一个月戒期圆满后,他又进入观宗寺举办的“佛学研究社”,学习天台教法。在学习期间,由于他刻苦努力,发奋忘食,成绩卓著,很得谛闲老和尚的赏识。事实上,谛闲老和尚也因为弟子多是南方人,而北方佛法衰微,希望能培育出几位北方弟子,以复兴北方的佛教。
1918年4月间,北京居士请谛闲老和尚赴京讲《圆觉经》,因为倓虚法师是北方人,所以谛闲老和尚便带他北上,以便言语沟通。这次的北京之行,倓虚法师也和叶恭绰、蒯若木、蒋维乔、江味农、徐蔚如等诸大居士缔交,为以后的弘法事业作了准备。
谛闲法师在北京讲了三个月《圆觉经》,又回到宁波观宗寺,而且把“佛学研究社”改为“观宗学社”,倓虚又进入“正科班”,苦学天台经论两年。1920年秋,倓虚法师修学期满,辞别谛闲老和尚,北上行脚参访。
1921年,倓虚法师应“北京佛教筹赈会”主任马冀平之请,到河北省井陉县城的显圣寺讲经一个月,这也是他讲经生涯的开端。后至沈阳万寿寺任僧学主讲三年,并开始创建营口楞严寺。在这期间,他还度化家人皈依学佛,儿子王维翰也发心出家,即后来的北京极乐寺住持大光法师。
1922年,倓虚法师应邀到长春讲经,并于1923年开始修建般若寺。与此同时,又应朱子桥将军之邀,到哈尔滨讲经,主持兴建极乐寺,开办佛学院。
1925年,倓虚法师前往北京柏林寺讲经,兼任西直门内弥勒院住持,并在弥勒院开办佛学院。同年10月,倓虚法师作为中国佛教代表团成员,与道阶、太虚、持松、弘伞法师,以及曼殊、揭谛等一行26人,出使日本参加东亚佛教联合会。
1929年,倓虚法师在哈尔滨极乐寺传戒,盛请恩师谛闲老和尚到东北担任得戒本师和尚。谛闲老和尚本希望倓虚法师将来能在北方弘法,如今果然达到了对他的期望,自然十分欢喜。不久,谛闲老和尚即付倓虚法师以天台宗第四十四代法嗣。由此,倓虚法师成为中国佛教天台宗的第四十四代宗师。
1932年3月,倓虚法师应朱子桥将军之请,来到陕西西安,先后在佛化寺、卧龙寺、大慈恩寺、圆通茅蓬等处讲经。同年8月3日,谛闲老和尚圆寂。10月间,倓虚接观宗寺来信,离开西安去宁波慈溪五磊山为恩师扫塔。之后,经上海到达青岛,任湛山寺首任住持。湛山寺的修建,始于1934年,直到1947年建成,倓虚法师在此住持十余年,为该座寺院付出了大量心血。在此期间,1937年,倓虚法师还特派梦参法师持函南下,恭请弘一法师北上湛山寺讲律。1942年,他回到天津,为大悲禅院修复工程筹款募捐。1947年春,大悲禅院修复工程启动,6月竣工。
在北方的三十多年弘法活动中,倓虚法师不辞辛苦,奔走于东北、华北、西北之间,讲经建寺、培养僧才。正如其弟子大光所说:“计自民国十年起,共创建十方弘法大丛林九处、弘法支院十七处、佛学院十三处,在家中学两处、小学两处,印经处两处,谈经二百余会,著述十余种。曾在门下受业学生一千余人,培养已能在各地担任弘法事业者三十余人、传法者十四人。计三十年来所有徒弟、徒侄、徒孙、戒弟子、皈依弟子、学生及各地直接信众法眷属等不下十几万人!”因此,倓虚法师被佛教界誉为“近代僧伽教育之父”。
1948年,倓虚法师应邀到香港弘法。从此驻锡香江,对香港、澳门乃至海外佛教的振兴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。倓虚法师在香港相继创建了“华南佛学院”、“佛教印经处”、“中华佛教图书馆”、“天台精舍”、“弘法佛堂”等佛教机构,又为香港乃至海外佛教界培养了大批僧才。
在香港期间,倓虚法师不仅继续讲经弘法,而且主张僧人研究佛法。1958年,他创建“中华佛教图书馆”,搜购七部《大藏经》及散装经书二万余册,全日开放,任人借阅。当时,倓虚法师虽已84高龄,但每星期日仍在图书馆讲《楞严经》,风雨无阻,听众座无虚席。
1963年春间,倓虚法师讲完一部《楞严经》,又应四众之请,继续讲《金刚经》。讲到夏历五月,感到身体疲惫,气弱胃呆,饮食减少。1963年8月11日下午,在大众念佛声中,倓虚法师结跏趺坐入寂,世寿八十九岁,僧腊四十六年。
倓虚法师一生所兴建的寺院,除营口楞严经、哈尔滨极乐寺、长春般若寺、青岛湛山寺外,经他手复兴的,还有吉林的弥陀寺、天津的大悲院、沈阳的般若寺、永安寺等。他所兴建的寺院,均附设有佛学院。他一生设立的佛学院有13处之多,而他在国内造就的僧才及度化出家的僧伽,难以数计。
倓虚法师一生对佛教最大的贡献,是复兴东北佛教,使东北缁素两众闻知正法。蒋维乔居士曾说:“天台一宗盛弘于北方,此乃智者大师创教以来所未有也。”
倓虚法师还是近代佛教的教育家,一生弘法勤奋,著述甚多,主要的有《金刚经讲义》、《心经义疏》、《心经讲义》、《大乘起信论讲义》、《天台传佛心记释要》、《始终心要义记》、《普贤行愿品随闻记》、《楞严经讲义》、《影尘回忆录》等,后来被弟子辑为《湛山大师法汇》,被编入《中华续藏经》。
倓虚法师晚年还口述了一部《影尘回忆录》,由弟子大光记录,记载了他一生弘法事迹。对这部回忆录,倓虚解释说:“我所说的话,并没有什么记载,只是六根对六尘,在六识上,留下这么些影子。现在所说,无非在这些影尘上,作一种往事的回忆,并没有实在意义。”并引证佛典《楞严经》中的话:“纵灭一切,见闻觉知,内守幽闲,犹为法尘,分别影事。”由此可见,倓虚对人生往事的豁达态度。而他为缁素四众留下的法语——“看破、放下、自在”,更是在佛教界和世俗社会广泛流传。 |